尚哲 · 尚舍三

无病呻吟,斯文败类,心无定所,此为何人

敢教天下畏风尘(甜,一发完)

可能ooc

请勿上升真人

                    

                    

他经历过数二十余载的四季,11月的秋霜本不曾使他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于是当青年坐在后台的化妆间,腿上搭着厚重的外套时,他平白体会到一份悲凉 ;

即使在外人眼中,张云雷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即是光鲜,仿佛一夜成名,轻而易举将名与荣誉揽在囊中,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不经意的一声感叹,都成了众多粉丝追捧的对象,他拥有姣好的长相和漂亮的声线,姐姐与姐夫的光环和宠爱足以让他轻松愉快地过完大半生 ;


这些标签并不属于张云雷,也从不被张云雷所认同。


他学三弦那段时间,小孩儿娇嫩的皮肤常常是磨出血泡,而即使如此他也不会停止练习,以致直到现在,张云雷的手指仍有一层疤一样的茧 ;

天生一副好嗓子,于那时不过六、七岁的张云雷而言,如同一副沉重的枷锁,他不可以高声说话或大笑,不能吃零食,唯一的饮料,就是润喉的苦茶 ;

他也背贯口,和众多儿徒站在墙根,背错一句就是一脚 ;

15年,事业刚刚攀到上升期,却出了差点夺走他的生命的意外,当所有人都认为他的下半辈子就要在轮椅上度过时,他站了起来,并重返舞台。


“角儿,我来了 ”

杨九郎提着食盒来探班,一进到温暖的空间,说话吐出的热气都凝成了白雾,搓搓冻得发红的手,给笑吟吟看着自己的青年倒一杯温水 ;

“外面是不是特冷 ”

把一直攥在手里的暖宝塞给杨九郎,男人熟悉的气息杂糅着秋天的凌冽,却让张云雷倍感温馨 ; 牵着那双还有些僵硬的手,放到嘴边亲昵地为他取暖 ;

“还行,有点起风,您别出门啊 ”

“你看我像能出门的吗 ”


虽然青年的言语之间尽是笑意,杨九郎仍感到一阵心疼, 指腹轻抚他上扬的嘴角,男人明白眼前这个人的倔强和坚强,那些钢板和钢钉正如寒冷的秋冬,无时不在折磨着张云雷的意志,在无情的风霜里,青年用单薄地身体抗拒着一切,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他不爱呢。


等自身体温终于恢复正常,男人挤到青年旁边,无所谓张云雷故作嫌弃的表情,将他抱在怀里 ;

“你干嘛,不知道不稀罕你吗 ”

头枕在男人的肩膀,任他在自己腿上揉捏,化妆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将所有苦痛和悲怆都隔绝在外,这一刻,没有名利,没有追捧或贬低,他们的生活,平凡而简单 ;

“我稀罕您就行了…诶呦喂您悠着点 ”

张云雷有意抬腿往男人腿上搭去逗他,吓了杨九郎一跳,赶紧按住自家不安分的角儿,一低头,便能看见一双笑着的狡黠的眼睛,得逞似的样子像一根轻柔的羽毛,骚动杨九郎的心 ;

他吻住青年的嘴,将霖泉般的笑声堵在唇齿之间。


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张云雷还躺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浑身上下只有头还勉强能动,杨九郎坐在床边,细心地为他吹凉每一口粥 ;

“不想吃了,你歇会儿吧 ”

偏头避开男人递过来的勺子,头昏和恶心的感觉时刻纠缠着张云雷,一碗本就不多的白粥,哄了半天也只送进去两三口 ;

杨九郎见青年实在难受,只得无奈放下碗,他知道张云雷不光是身体不适,还有对未来的期望与绝望,从十米多的高台上掉下来,能活着就是奇迹,更甭提继续上台演出,这种滋味大抵就像失去味觉的品酒师,望着曾经使他快乐的东西,如今令他倍感痛苦。

一时间病房中只剩下各种仪器滴答的声响,谁都说不出什么,仿佛一切语言都成了无意义的错误 ;


“翔子,你再找一个搭档吧 ”


最后还是张云雷率先打破了沉默,但只是让场面显得更加尴尬,杨九郎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握紧拳头,青筋蜿蜒在手背上。

“角儿,我等着你 ”

“要是我一辈子站不起来呢?”


“那我就等你一辈子 ”


当男人吻住青年的唇时,张云雷的脸上已经挂满泪水,一度接近停止的心脏此刻无比悸动 ;


“杨九郎,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凭什么我拼尽所有勇气,被你两句话打成满天粉末,你就是混蛋,偏偏我又离不开你的温柔。


“吃饭吧,再放就该不好吃了 ”

被乐呵呵骂了好几年混蛋的杨九郎起身去拿食盒,跨越了大半个北京,不顾市里近乎停滞的交通,只为见到心爱的恋人 ; 张云雷倚着沙发,那种依赖与他的感情更甚,也许男人就是拥有这样的魔力,能让青年舍不得、放不下 ;

“一会儿我录节目,你是回家还是怎么着啊 ”

两个人一同攒在小茶几旁吃饭,食物的香气在化妆间蔓延,张云雷夹起一块肉在杨九郎面前晃了晃,还不等他张嘴,青年就手腕一转,放进自己嘴里,男人佯装气结,耍小脾气似的夹走张云雷碗里的一块香菇,又无奈又宠溺的样子让青年笑得更欢快 ;

“我等着你 ”

“又等啊 ”


“嗨,还得等您一辈子呢 ”

从您扶着我的手,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到面对流言蜚语,却只付之一笑,再到一句“我从小说相声,没学过站着说”,我早已坚定决心,陪着您,哪怕前方迷雾密布,满地荆棘。


吃完饭,张云雷霸道地占领了杨九郎的胸口,趴在上面刷手机,嘴里哼着小曲儿小调儿,十分耐听,小助理在门外敲了敲门

“张老师,准备一下,马上开录了 ”

“好,我知道了 ”

从男人怀里出来,整整衣装,是翩翩公子,玲珑少年郎 ;

“翔子,我走了啊 ”

“诶,去吧您,晚上咱一块儿回家 ”

杨九郎送青年到了走廊,在一盏盏耀眼的白炽灯下,掩盖不住他的意气锋芒,瘦削的背影刻印着青年无法磨灭的坚韧 ; 张云雷回头,留给男人一个温柔而换揣着希望的笑容,伫立在风云莫测的世间,却依然无所畏惧。


他可是教主,磨骨铸血拂戾去,敢教天下畏风尘。

                  

                     

【花絮】

第一次遇见张云雷的时候,杨九郎还是有点发懵的,毕竟站在他眼前的的青年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素衣饮茶的翩翩公子,而是一头黄毛,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非主流的气息,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好像随时都会拎着铁管出去打架一样。

“您好,我叫杨九郎 ”

“张云雷 ”


他笑起来真好看。


那一刻男人脑海中只剩下这一句话 ; 青年的嗓音很清很亮,即使含着烟草的沙哑,也像林间轻跃的霖泉,弯起的眉眼和上扬的嘴角无一不使眼前的人变得亲和,令男人离不开视线 ;

虽然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张云雷依旧在非主流发型的道路上活跃着,杨九郎却知道,这幅尘世的皮囊下,包裹着一颗怎样的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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