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哲 · 尚舍三

无病呻吟,斯文败类,心无定所,此为何人

北漂生涯(甜吧,be,一发完)

可能ooc

请勿上升真人

邪教北大荒专场

不喜勿喷求轻点脱粉

              

                

秦氏集团的公子秦霄贤大婚,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从各地赶到北京,聚在一间小酒吧醉得一塌糊涂,每一杯酒,都使他们想起那些往事。

                

                  

这家酒吧是出了名的北漂聚集地,很多来自外地的大学生或身无分文来此闯荡的人都会到这里试图找到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它像一座不夜城,收留孤独漂泊的灵魂。

“三号桌,两杯得其利 ”

张九泰应了一声,接过调酒师推过来的两杯酒,端着盘子往三号桌去 ; 由于桌子里舞台比较近,秦霄贤可以在灯光绚烂见比较轻易地找到他白得像雪一样的恋人 ;

一边唱歌一边看人是很容易走神的,尤其是面对感受到那份炽热的目光而抬头回望的张九泰 ;

“好好唱 ”

做了个口型,秦霄贤还没回过神,青年又拣起一个啤酒瓶盖扔向他,碰到修长的弹吉他的手指,终于拉回了秦 · 日常发懵 · 霄 · 在扣钱边缘疯狂试探 · 贤的思路,认认真真地唱歌。

“早晚开了他 ”

夏一凡坐在收银台旁边喝茶,与整个酒吧的繁华糜颓格格不入 ; 陶阳忙着算账,没在意青年的玩笑话,随口回了一句“你开啊”,不知是因为声音太小还是周围的音乐太嘈杂,夏一凡又问了一遍陶阳刚才说的话,青年转头,拔高音量,话说了没半句就被突然凑近的人吻住了嘴唇 ;

“别喊,对嗓子不好 ”

老远儿就看见经理跟会计你侬我侬,高筱贝赶紧端着托盘远离这片是非之地,穿过西装革履的男人和浓妆艳抹的女人,酒吧清净而黑暗的角落,坐着他的心上人 ;

栾云平,一位年轻的老师,因为工作调研而来到北京,在这儿待不了几个月 ; 其他老师最小也有40多岁了,栾云平30出头,自然不愿整天闷在宾馆里,从第一次来,被这个又高又瘦的青年不小心泼了半身酒后,就成了酒吧近期的常客。

高筱贝是专科的学生,手头缺钱的时候就会趁着晚上没课来酒吧打工,意外失手弄脏了客人的衬衫,本来他已经做好挨罚挨骂甚至挨打的准备,可栾云平没有像那些难缠的顾客一样投诉他或是怎样 ,而是温和地笑着说 :

“没关系,大晚上你也挺辛苦的,我自己擦就好 ”

原来他也会遇上如此温柔的人,那一刻高筱贝年轻的心跳得忐忑不安,在好容易平稳下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

他喜欢他。

“老秦,你歇一会儿吧 ”

孟鹤堂背着吉他上台,拍了拍唱着唱着又不知道怎么琢磨自己家那口子的青年 ; 酒吧驻唱都是轮班倒的,孟鹤堂来了,秦霄贤才可以下去找张九泰 ; 瘦长的身形自如地在人群间穿梭,躲开所有小迷妹伸过来的手,径直朝倚着吧台等调酒师调酒的青年走过去,一对大长胳膊搭上青年的腰,像是十分疲惫般地将下巴垫在他的肩头 ;

“唱几首歌就给您累成这样啦,我的秦大少爷 ”

张九泰总嫌秦霄贤动不动就喊累,然后以此为借口往他身上贴,遂起一个外号,管青年叫秦少爷,尽管他也明白这只是青年亲昵的理由 ;

酒杯搁在托盘上,张九泰拿胳膊肘轻怼了秦霄贤两下 ;

“我还得挣钱呢,麻溜儿的撒开 ”

“那我陪你过去 ”

不情不愿地把自己从青年身上扒下来,却依然像大型犬一样跟着张九泰 ; 青年早就习惯了他时不时犯病的肌肤饥渴症,自顾自往二楼包间走,楼梯上人不多,却仍有人为了等待被拥挤的人流挤在后面的青年而放缓脚步。

会计的活儿是停不下来的,可闲坏了酒吧经理夏一凡,普洱茶泡了好几盏,新学的戏哼了好几回,他不能打扰陶阳聚精会神地算账、收钱,就只能盯着青年面相清秀的侧脸,浓密的眉,有些上挑的眼角,抿起的、淡色的嘴唇 ;

他们是在戏班子认识的,一起学艺,一起登台,戏曲在那个时代并不景气,他们又一起找工作,一起在缥缈的北京沉浮 ;

似乎再难忽视那个叠着腿,视线黏在自己脸上下不去的青年,陶阳从钱和数字之间抬起头 ;

“角儿,我爸妈明天过来看看咱 ”

“嗯…不会晚上来吧 ”
倒不是夏一凡害怕见到陶阳的父母,而是上次青年发烧,他已经把这个月的都请完了,如果不想丢掉工作,他抽不开身陪陶阳和老两口出去好好玩一圈 ;

“我跟他们说了晚上没时间,早上坐客车应该中午左右到吧 ”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陶阳将椅子拽到夏一凡旁边 靠在他揽过来的臂弯 ;

“老太太催我搞对象 ”

“就说你跟孙尚香谈恋爱呢 ”

青年笑了,嗔骂一句不正经,心情倒是轻松了许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鹤东和孟鹤堂感情不一般,偏偏这两个人一个台上唱着一个门口守着,谁都不肯说破 ; 其实也是了,两个人都已经三十多岁,前者几年没有过恋人了,后者则是刚离婚没多长时间,换揣着对世界迫不得已的顺从和敬畏,谨小慎行 ;

看上去似乎凶神恶煞的酒保先生又被姑娘给调戏了,没搭理那些喝得妆容花了都不管不顾的女孩,李鹤东掏出手机,是忙里偷“闲”的孟鹤堂发来的 ;

【哥,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

【下班带你出去玩 】

【成交 】

虽然名义上是朋友本质上算恋人的男人被勾搭,孟鹤堂心有不爽,但李鹤东在暗色中朝他投过来的饱含爱意的眼神和令人生不起气的笑容仍让他心情大好,手指在吉他弦上并不停歇,转一个音调,唱起了他曾经无数次在彼此失眠的夜里唱过的情歌。

张九泰满腹疑惑地在包间收拾瓶子,不明白为什么一群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说不上来的奇怪,是因为自己,还是站在门口的秦霄贤?

“纨绔子弟真可怕 ”

暗自吐槽了一句,张九泰抱着一箱空啤酒瓶往外走,二楼比较安静,屋内的窃窃私语几乎一字不落地传进青年的耳朵 ;

“老秦够行的啊,跑酒吧来养个公雀 ”

“还是个白雀呢,不都说白的比一般的值钱嘛 ”

逐渐放大的笑声正映衬着张九泰愈发难看的脸色,秦霄贤站在门口刷手机,并没有注意屋里的动静,看到张九泰出来,就立马想搭把手 ;

“你实话告诉我,里面那群人你认不认识?”

青年愣了一下,伸出的手悬在半空,继而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

“认,认识… ”

“秦霄贤,没看出来啊 ”

张九泰在酒吧干过多长时间,受过多少白眼和冷漠,更甚是无理取闹的反过来要他赔罪,都没有此刻这般心寒,他不是20岁出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子,爱是无法战胜一切的,那也不过是一些虚无的感情罢了 ;

“九泰,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

“算了吧,秦大少爷,咱们两个从出生开始就不是该相遇的人 ”

平时戏谑的称呼,成为了讽刺的敬畏,刺痛青年的耳膜,秦霄贤在张九泰的决绝中再说不出什么,呆愣着,直到空酒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渐渐隐入世间的嘈杂 ; 他想起张九泰说过的每一句话,他永远记得那个夜晚 ;

“我可不做笼里的金丝雀,饿死也是苦命野鸳鸯 ”

孟鹤堂已经从台上下来了,把吉他往储物间门口一搁,直奔门口 ; 李鹤东刚处理完两个醉汉,在外面收拾碎玻璃碴,男人凑过去帮忙,被李鹤东用胳膊挡住了 ;

“扎手 ”

拎起塑料袋一把丢进大垃圾桶 ; 纵使门口没有灯,孟鹤堂也敏锐发现了男人手上的伤口 ;

“那你不还把手整破了吗 ”

又心疼又无奈,孟鹤堂赶紧跑进酒吧,不一会儿又拿着医药箱出来 ;

“小伤,不至于 ”

“拿小刀给你手指头结扎 ”

说是拿小刀,到底还是翻出了碘酒棉签,轻柔地擦拭渗出来的血 ;

“结扎对你后半生的生活有什么好处 ”

孟鹤堂当然明白李鹤东这一刻的“生活”指的是哪方面,耳根都红了,低下头不再去看他 ;

“咱们有关系吗,你就跟我说这话 ”

“早晚会有的 ”

跟面上的绯红仍未消退的男人一同坐在台阶上,月色正明。

明天早上栾云平就要走了,在高筱贝第n次试图把男人拦到自己怀里被推开后,青年故作委屈地望向一脸无奈的栾云平 ;

“我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你老往我身上扑什么 ”

“喜欢你嘛… ”

高筱贝在某些方面是比较腼腆的,即使一句微不可闻的表白也是下了莫大的勇气 ; 青年委屈巴巴像受伤的鹿一样脆弱的样子让栾云平哭笑不得,朝缩在沙发上的人招招手 ;

“你把手低下来,球娃子长这么高,登天啊你要 ”

虽然高筱贝已经弯腰了,栾云平还是站起来,轻轻地、蜻蜓点水一般吻一下青年的额头 ;

“明天我就回家了,你嫂子跟丫头子都等着我呢 ”

果不其然看到高筱贝明亮的眼睛变得暗淡,栾云平最后一次拭去青年眼角滑落的泪。

后半夜,酒吧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孟鹤堂昏昏欲睡地靠着李鹤东,男人一手揽着腰以防他滑下去,一手拿着手机,面色沉重 ;

今天又有人在巷口堵现在窝在他怀里的人,但被几个正巧遇上的兄弟赶走了 ; 那群人自然不是为着孟鹤堂来的,李鹤东撂了电话,点起一根烟 ;

是他连累了他,并且无法时刻保护他。

黎明时分,清风卷残云,带走了繁华的夜色,有些事情,早该做个了断 ;

“孟儿,哥哥不能连累你,该忘的人,就忘了吧 ”

李鹤东知道孟鹤堂会哭,所以他将红了眼眶的男人拥入怀中,紧紧地,彼此剧烈地颤抖。

“我在北京只有你了…”

“我们有什么关系,值得你跟我说这句话 ”

早晚会有的 ;

不,不会有了。

今日的北京格外冷清,往日堵塞不堪的马路上只有寥寥车流 ; 栾云平拖着行李箱在车站等客车,他给那个青年发了一条短讯,尽管他并不愿看到那个瘦高的人在街角出现 ;

【卿卿误我,我误卿卿】

下辈子早点相遇,我希望我能嫁给你

客车来了,车站的人都陆陆续续上车,栾云平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不知是该遗憾还是该庆幸,车开动了,那个人没有来。

“栾老师,你看 ”

后面的一位老师拍了拍男人的肩,他应声望向车窗外,是高筱贝,穿着他们第一次遇见时穿的卫衣,不断地追逐,平日腼腆的青年此时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

“对不起…”

栾云平靠着椅背,轻轻阖上眼睛,没有眼泪,没有叹息,生活还要继续,他选择做懦弱的人。

“一会儿我爸妈来了 ”

“刚十点多,就亲一下 ”

夏一凡磨着陶阳腻歪,酒吧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辞职的辞职请假的请假,空旷的房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夏一凡,戏已经临近尾声,坐楼杀惜,没有留阎婆惜一条生路的道理,曲散人终离,再多不舍也不过是片刻的温存 ;

只是两个人都没想到,今天的北京交通十分顺畅,落在对方唇上的吻尽数映入陶阳父母的眼帘 ; 陶母几乎腿都软了,如果没有陶父的搀扶,恐怕就瘫要坐在地上,看着匆匆忙忙从柜台后面跑过来的自己的儿子 ;

“你给我跪下!”

母亲哭着喊出这句话,陶阳怎么可能不心疼,板直了腰跪在地上 ;

“说,你错哪了…”

“爸,妈,我没错 ”

“你再说一遍!”

“我…唔…”

陶父扬手,巴掌却落在了突然冲过来将陶阳护在身侧的夏一凡身上,他捂住陶阳的嘴,缓缓摇头 ;

“别喊,对嗓子不好 ”

“回家吧,酒吧也不缺会计 ”

                 

                 

他们每一个人,都曾想过为情为爱,赴汤蹈火,奋不顾身,然而生活是冷漠的,放手才能让彼此飞向更高的天空 ;

几年过去,秦霄贤与一个温柔活泼的女孩步入婚姻殿堂,张九泰和孟鹤堂都已经有了安稳的工作,李鹤东去了滇西北,在那里,没有仇人,他享受着普通人的日子,高筱贝从专科二次考试到了二本,他的邻居是一位老师,有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夏一凡跟陶阳还在一个戏班工作,他们都成了小有名气的角儿,陶父陶母早已把那段时间当成了两个孩子的年少无知,逢年过节,也十分欣慰地给青年封一个大红包。

                 

                  

他们都喝醉了,每一杯酒,敬曾经美好的时光。

众生皆苦,他们也不过是芸芸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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