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哲 · 尚舍三

无病呻吟,斯文败类,心无定所,此为何人

医生和痞子的故事(甜…吧,一发完)

可能ooc

请勿上升真人

                   

                 
这已经是谢金第四次在医院遇见李鹤东了,这次男人伤的是小腿,一道狰狞的伤口蜿蜒在腿肚上,还有几寸就要伤到筋骨,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每走一步就是一个血脚印,把实习的小护士吓得不敢睁眼,更甭说处理伤口了 ;

“过来,坐下 ”

无奈拧开双氧水的瓶盖,让李鹤东把鞋脱了,拿医用纱布搂着,直接往小腿上倒 ; 旁边跟男人一道过来的青年已经疼得脸色煞白,比他伤得更重的李鹤东却仍是一声不吭,直到谢金给他消了毒上了药,缠上几层绷带,才说了一句“辛苦”,扶着兄弟走了。

李鹤东是医院的常客,交钱都按月交,来一次,划一杠。

“谢医生,你说他到底是干嘛的,警察?还是土匪?”

谢金摇摇头,转着手中的笔,脑中想的是第一次和李鹤东相遇的场景。

那天谢金正准备下班,不大的医院只剩下他一个值班医生,就见男人走进来,从正面看只是有些虚弱,脱下外套后,背上大片的血渍让从医年头不短的谢金都吃了一惊,毕竟这儿只是一家民办的小医院,开在小区里,很少碰上这种大伤 ;

“打点麻药吧 ”

“不用 ”

利索地脱了上衣,也不顾血肉与布料的粘连 ;

当时谢金只有一个想法 : 对自己太狠。

既然伤者都说了不打麻药,谢金也就把针放下了,让男人坐下,那些伤和肩背上的纹身一览无余 ;

医者仁心,谢金到底是给眼前初次见面的这人抹了些麻药,工程浩大,过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裹上纱布,长舒一口气 ;

“105 ”

男人点点头,从钱包中抽出120元,搁到桌上 ;

“下次不用上麻药了,辛苦 ”

“我叫李鹤东 ”

那时的谢金还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叫李鹤东的男人知道自己用了麻药,外敷的药品在强烈的疼痛中是很难被感知的,难不成他后脑勺也长了眼睛?后来男人才明白,受的伤多了,对哪怕极其细微的温柔,也会心知肚明。

李鹤东不是警察,是街头浪迹的痞子,专门跟城管死磕的痞子。

大半个月没见李鹤东,谢金支着头无所事事地翻书,是改邪归正了?没有男人的任何联系方式,说不想他是假的,为他高兴是真的,也许再也不会遇见如此狠戾却让人心疼的人了吧,谢金伸伸懒腰 ;

该下班了,可有人并不想放他走 ;

这次来的不是李鹤东,是上次跟他一起过来的,叫小伍的青年 ;

“求求您,救救东哥!”

谢金板着脸把昏迷的李鹤东背回医院,徒有一腔无名火无耻发泄,床上的男人惨白的脸更让他心烦意乱 ; 他想按着男人的肩膀厉声质问,问他为什么要和城管过不去,为什么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还要死撑,难道骨折只是小孩儿的过家家吗,命都不如面子值钱吗?

李鹤东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雪白的病房,浑身疼得如同散架一般,一个高挑的男人正在悬挂输液的药瓶,眼下的乌青格外显眼 ;

“得亏我还是个从大医院潜逃出来的医生,不然你就等着残废吧 ”

理论上骨折就应该送到大医院去了,可小伍抓着他的胳膊求他千万不要带李鹤东去省医院,说男人的母亲在那儿住院,不能让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得知自己的儿子受重伤,医院人多口杂,难说不会走漏风声,这样谢金才拉下脸跟家里要了东西,在几十平方米的小医院安放这个大伤患 ;

“谢谢 ”

李鹤东开口,却只发出喑哑的声音,牵动全身的肌肉,全部指向一个字 : 疼 ;

谢金叹气,拉把椅子坐下,用小勺一口一口喂男人喝水 ; 起初李鹤东还在倔强地拒绝,争辩自己骨折的只是腿而已,但被某医生以“送到省医院跟老太太团聚”为威胁而选择了服软 ;

从一支15元的麻药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走进彼此的内心。

住院这几天,来探望李鹤东的人都快把门槛踩烂了,上到七老八十下到二、三十岁,有很多谢金也见过,都是摆摊卖东西的,恐怕连他们自己也舍不得买来吃的好水果,成筐成筐往床边堆,各种营养补品一应俱全 ;

李鹤东躺在床上动不了,嗓子也说不出话,只能等人散了之后,让小伍都搬去孤儿院和敬老院 ;

一旁看着的男人想,如果他能下床,肯定会挨件儿往来的人手里塞,一样不留。

“诶,你们东哥为什么总跟城管死磕?”

等李鹤东睡了,谢金才逮着小伍问出了自己早就想问的事情 ; 青年顾着屋里躺着的男人,没答话 ;

“唉呀,你看我们这个小医院——”

“…东哥不是单纯跟城管打架 ;

在这附近一带有很多小商小贩,有时候摆的位置不对,可能会影响车辆的正常进出,所以城管就来安排摆摊地点,刚开始的城管人都很好,可是后来这片儿的头子换了 ”

小伍说到这儿,忍不住骂了句街,不用青年再往下说,谢金也能大概明白其中的原由了,回头望一眼在睡梦中皱眉的男人 ;

“医院太小了,还是去我家吧 ”

谢金,医学世家第四代。

在谢金的房子,李鹤东恢复得很快,其实他本不想因为受了个伤就在别人家里当甩手掌柜,但谢金是下定决心要养着这个男人,直接不由分说地把他搬上车,尔后搬上卧室的床 ;

“图谋不轨 ”

“知道就好 ”

这天李鹤东坐在轮椅上,在小医院旁边的孤儿院陪孩子们玩 ; 男人身上有许多不堪入目的伤疤,不熟悉他的人看到了都会避而远之,但孩子是不会因为令人心生畏惧的外表而拒绝触碰那颗柔软的心的,他们围在男人身边,像一群精灵。

谢金一抬头就能看见李鹤东,这使他闲暇的时间变得不再乏味,大概没有什么能比这一刻更美好,追求的自由已经实现,心恋的爱人就在身边 ;

自打李鹤东拆了石膏,并且能够下床走路之后,在谢金眼里,他就没消停过,一会儿收拾收拾卧室的床铺一会儿研究研究书房的解剖图,不过只要男人不打架,谢金自然乐意看他已经开始适应与另一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

“心脏都跟拳头一样大吗?”

“是啊 ”

谢金拿走李鹤东手里地书,将自己的手攥成拳伸到男人眼前 ;

“现在这个拳头是你的了 ”

承认一句喜欢本不是什么难事。

“拳头不能给你,但我可以把它给你 ”

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估计是谢母放在这儿的,有一个十分唯美的名字 ;

《喜欢,那就爱吧》

“东哥,西街那边又出事了 ”

小伍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医院,男人的腿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仍在隐隐作痛,听到这句话, 站起来,连身上宽松的病号服都顾不上换,火急火燎地就要跟青年走 ; 谢金当然不可能放任他再去逞英雄,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

“放开 ”

“你伤还没好透,不许去 ”

“我说放开 ”

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是陌生的决绝 ;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

“那他们呢,他们不是命吗?”

“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们呢?”

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谢金用这句无比俗套的话回应李鹤东,以及一个紧紧的拥抱,一个迟来的吻。

男人的自由再次被磨灭,因为回家求了父母,动用关系将这一片的城管换了个水,代价就是谢金必须回到省医院 ; 不过还不算太遭,每天陪岳母聊聊天,调戏调戏终于敢天天往大医院跑的自家狼崽,在四下无人的监控死角讨要一枚以补偿作为理由的亲吻 ;

“诶,老兔子 ”

谢金的独立办公室突然闯进一位“不速之客”,倚在门边,挑着嘴角看着他 ;

“劫狱 ”

街痞易改,医痞难移,几十平米的小医院再不会有拖着一身血的痞子,倒是在上了锁的屋子,高挑的医生又把他的爱人揽在怀里,低低地在耳畔私语。

                   
                     
你是所有人的英雄,而我只愿成为独属于你的保护神,不离不弃,一生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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